警用无人巡逻车“滨小新”。
新石器无人物流车。
余杭自动驾驶公交。余杭区经信局 供图
记者 李如艳 华炜 白赟
通讯员 范欣怡 栾博文 肖鳕桐
近日，在钱塘区海达南路，来自百度的勘测车正在进行360°全路段扫描，随后有关部门将利用这些数据制作成高清地图，导入钱塘区即将投用的首批智能网联公交中。
从去年年中开始，杭州几个区、县（市）都上线了智能网联汽车体验线路，一批杭州人甚至已经坐上了自动驾驶公交上下班。
一年过去了，这些智能网联汽车体验场景运行得如何？是否有更新迭代？近日，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五部门发布通知，确定20个城市（联合体）为首批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应用试点城市，这意味着“车路云一体化”进入城市级规模推广的阶段。杭州的成功入选，无疑对各地加快推进商业化应用打了一剂强心针。
一场竞逐，已在智能网联汽车赛道展开。
从无人配送车到无人挖掘机 商业化应用加速落地
一片蓝海，有人如此形容智能网联汽车产业。该产业是浙江“415X”先进制造业集群培育发展重点，将带动并形成万亿产业集群。作为全国数字经济第一城，杭州抢抓先机，加速培育发展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各区、县（市）积极推进智能网联汽车应用的落地。
钱塘区即将推出的这条智能网联公交线路，串起了金沙湖地铁站和医药港沿线，方便企业职工地铁接驳。这也是钱塘区自去年8月成功启用“地铁1号线下沙江滨站—亚运轮滑中心南”智能网联亚运专线后，再次推出的一条常态化智能网联公交线路。预计8月份，该路线将进行车辆上路调试，首批投入5辆车。后续还有三四条智能网联公交线路将分批启动调试并最终实现常态化运营。
同样在余杭区，从地铁站接你回家的，也可能是自动驾驶巴士。
2023年9月，3辆自动驾驶巴士驶上了杭州未来科技城的街头，途经余杭塘路、高教路、爱橙街、良睦路，构建起了一条服务于沿线居民和企业职工地铁接驳和日常出行的智能网联公交环线。这也是杭州首条车路协同自动驾驶接驳示范线。截至今年6月25日，该线路已运行班次3685次，总运营里程约184242公里，总计体验21095人次。
同步进入常态化运行的，还有余杭良渚遗址公园内的自动驾驶游览观光线路。该观光线路采用无方向盘的L4级别自动驾驶车辆，1天14个班次，截至今年6月25日，总计运营班次3775次，7293人次乘坐过无人观光车。
而在滨江区，上个月高考期间考生们就在考场外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安全卫士”——科技感十足的警用无人巡逻车“滨小新”。
这也是浙江省第一批拥有路权的L4级警用无人巡逻车。在高考期间，“滨小新”在考点进行24小时不间断巡逻和监控，不仅能够实时捕捉考点周边的车辆和人员动态，还能通过高清摄像头对考场周边进行无盲区抓拍和录制。
作为“中国民营快递之乡”，桐庐县从去年起就开启了以快递物流为特色场景的试点应用，今年，桐庐县计划将试点区域扩大为全县域，目前，桐庐7家主流快递企业都开展了无人车配送测试，该项工作走在全省前列。
近日，桐庐县首批建设的智能网联车五大应用场景正式发布，除了无人物流，还有工业自动驾驶运输的鲜活应用场景。走进桐庐红狮水泥有限公司内，你会发现作业区里正在工作的挖掘机上空无一人。原来，依托智能网联车技术，通过前期数据学习等一系列工作，该公司的挖掘机已实现无人作业。“每名驾驶员在后台能同时对多台挖掘机进行监控，如果出现异常情况通过远程操作即可进行接管。目前该项目已成为红狮控股集团的全国试点。”桐庐县经信局相关负责人说。
测试应用区域扩大 市场侧加快技术创新
随着各个智能网联应用场景的相继落地，发展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已成为杭州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抓手。
所谓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就是通过高精度地图、传感器、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实现人、车、路、云之间的信息交互和协同工作。如果说研发聪明的车，建设智慧的路，架设强大的云，是智能网联汽车产业竞速的开场哨，那么促进“车路云一体化”，就象征着在逐步统一的规则和标准下，竞争更为白热化的冲锋号。
研究“车路云一体化”应用试点城市名单不难发现，首批试点城市不仅有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超一线城市，也包括了长沙、武汉、济南等省会城市，以及十堰、鄂尔多斯等地级市，实现了不同层级、不同类型的城市覆盖。这批入选城市，总体呈现三大共性特点：具有“双智”试点和示范区的基础，普遍具有良好的汽车产业基础，对智能网联汽车发展重视程度更高。
作为数字经济先发城市，杭州早在2018年就启动了智能网联车辆道路测试与应用等工作。经过多年培育，杭州正逐步形成从上游芯片、算法、底盘、制动、传动，到中游乘用车、商用车、云平台、地图，再到下游运营服务、基础设施的完整产业链。2023年，杭州智能网联和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实现产值2798.6亿元，同比增长7.7%，高于规上工业总产值增速5.9个百分点，占高端装备产业产值比重35%。
今年5月1日，随着《杭州市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促进条例》的施行，杭州开放八城区和桐庐县共计3474平方公里为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区域。截至目前，全市已累计向16家企业发放测试与应用牌照474张，累计自动驾驶里程超过130万公里。
“测试应用区域的扩大，释放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杭州敞开怀抱，鼓励和促进智能网联车辆测试应用。”浙江省汽车工程学会副理事长、浙江科技大学李强教授表示，“车路云一体化”正处于测试验证转入规模化应用的关键时期，政府侧加大助推力度，市场侧加快技术创新，两者形成合力，正加速形成产业体系的构建。
比如，率先拿到杭州首批智能网联低速功能型无人车牌照的新石器慧通（北京）科技有限公司，已在杭州投放60余台无人物流车，并与顺丰、邮政、中通、京东等物流企业完成技术和商业效率验证，无人配送业务覆盖多个营业点及中转场。接下来，新石器还计划在杭州扩大规模化部署，朝着数百台乃至千台的目标进发，让其成为智慧城市物流的新基础设施。
新车驶上新赛道 杭州为自动驾驶立法
新车驶上新赛道，总有风险。在技术渐趋成熟的背景下，智能网联汽车的事故责任归属问题以及真实道路测试问题，成为影响商业化进程的关键。
杭州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今年年初就打造了杭州市智能网联车辆安全监测平台，并于今年5月1日推出《杭州市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促进条例》——由此，杭州成为除经济特区外，全国首个以地方立法明确自动驾驶车辆上路具体流程的城市，也是全国首个为低速无人车立法的城市，从而优化车辆安全规范。
“从低风险到高风险、从简单类型到复杂类型，《条例》规范了智能网联汽车和低速无人车道路测试等活动具体流程，具体包括管理机制、申请条件、审查流程、行为规范、监管要求和退出机制等六方面内容，同时还赋予了低速无人车路权。”新石器相关负责人表示，杭州为智能网联车上路构建了合法、可行、可控的制度路径，再次坚定了新石器在杭州大规模部署发展的信心。
而争创全国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标杆城市，正是杭州的下一个目标。根据杭州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发布的《杭州市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管理办法》，杭州将对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实行分级分类管理，支持智能网联车辆企业组建产业联盟，并将优先支持在物流配送、短途接驳、智能公交、环卫作业、养护作业等领域开展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逐步推进量产智能网联汽车准入及上路通行，培育智能交通领域新业态。这也意味着，无人配送、无人巡检、无人零售等创新应用将更多地走近市民的身边。
“杭州数字经济优势明显，拥有搭建城市大脑的经验。而‘车路云一体化’的关键就在于建立城市级的底层数据公共平台，以数据的互联互通助推商业化落地，让企业在生态上快速发展。”在李强看来，此次入选试点的杭州—桐乡—德清联合体代表了跨区域的合作模式，杭州是全国首批新能源汽车示范和推广试点，桐乡是5G车联网应用示范区，德清则成功创建了国家级车联网先导区，三地通过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将加速形成产业集聚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