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梅妻鹤子之称的林和靖,写有多首雪中西湖诗,各有千秋,读的人不同,给人的感受也大有不同。读诗如聊天,彼此的情绪和气息要相通,这就像隐居于孤山的林和靖,他也并非孤寂傲岸得不近人情,对于兴趣相投的友人,林和靖无疑是有趣的朋友。
比如,林和靖和梅尧臣的友情,梅尧臣是宋诗“开山祖师”之一,和欧阳修并称为“欧梅”,他是宣州宣城(今属安徽)人,幼时家贫,自小发愤苦读,起初以恩荫补任太庙斋郎,做过各地地方官,皇祐三年(1051)赐同进士出身,为太常博士。从诗词传承而言,梅尧臣反对西昆体,强调《诗经》《离骚》的传统,其诗工于平淡,风格含蓄,自成一家。
梅尧臣和林和靖的友谊在文字中便可见一斑,有一年下雪了,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梅尧臣写《对雪忆往岁钱塘西湖访林逋》:“昔乘野艇向湖上,泊岸去寻高士初。折竹压篱曾碍过,却穿松下到茅庐。”
写了一首后,他停笔饮茶,自我欣赏了一番,又觉得言犹未尽,于是又提笔写下:“旋烧枯栗衣犹湿,去爱峰前有径开。日暮更寒归欲懒,无端撩乱入船来。”
两首写毕,回想当日畅谈,梅尧臣索性提笔又写了第三首:“樵童野犬迎人后,山葛棠梨案酒时。不畏尖风吹入牖,更教床畔觅鸱夷。”
这种唱和大概是文人间彼此取暖的方式,像大雪将至的冬日,白居易会写:“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其实是友人间的一种邀约,在现在越来越难看到雪的杭州,读林和靖和梅尧臣的雪诗,常常会让人产生一种遐想和恍惚之感,雪湖之美让人向往,如果能有雪落,那一定得赴约。
在雪中,我们可以再读读林和靖的梅花诗。(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