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鉴湖的动与静

2025-11-07

文、图/袁长渭

清晨的铜鉴湖非常安静,小草尖上满是露珠。被云层遮住的太阳迟迟不肯露脸。一群群水鸟从九曲梅轩边的荷花中飞向昙山,不时蜻蜓点水般地贴着水面飞行,可能是在捕捉湖面的小鱼,也有可能是用优美的舞姿去向朱熹大师问个早上好。

今年铜鉴湖的秋季花海别有景致,花的品种也增加了许多,旺花期特别长,给游客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有两处高点可观看花海全貌,这在从前是没有的。今年还多了近万平方米的向日葵,更是吸引了众多游客的目光。由于连日高温,花季也延长了半个来月,直至重阳节,花海依旧游人如织,游客大都是老人和秋游的学生,近600个车位的花海停车场几乎停满了汽车,大巴车都有近百辆。

铜鉴湖的柿子树已经栽种两年了,今年可是硕果累累。铜鉴湖的柿子形状与蒋村火柿不一样。蒋村火柿是圆圆的,铜鉴湖柿子是圆中略带方。铜鉴湖畔柿子树不多,所以,只要成熟一个,鸟儿就抢先吃一个,而且能镂空着吃。一只鸟先来啄几口,发现味道鲜美,就去呼唤同伴。于是一群鸟飞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我远观着,不忍心打扰它们品尝美食。双休日,湖边游人多,柿子树又长在路边,鸟儿怕人,不敢吃柿子。两天下来,终于有三两个成熟的柿子留给我们品尝。

白鹭在湖面上翱翔,不时变换着自己的姿势,硬是把这宽阔的湖面当做了自己的舞台。远处的树杈上停着几只正张望着湖面的灰色夜鹭。白嘴的水雉成双成对地游荡在水面上,不时游回水草中觅食。䴙䴘的头伸出水面张望着周围,又一个猛子沉到水中,水面上留下圈圈波纹,没一会儿,又从不远处钻了出来,很像一个喜欢玩水又识水性的调皮小男孩。

三岁不到的外孙壮壮对他娘说,“妈妈,我想自己的外公外婆了,我想铜鉴湖。”我听到女儿的电话很是感动,甚至有点激动,坐高铁直奔上海,把外孙接回杭州。周六傍晚,同事老靳的外孙小年糕和我家壮壮一起到收割后的稻田里拾秋,原以为就是走一圈,看看收割后留下的稻秆,没想到稻秆下还留下了些许稻穗,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杭州篮。放在五十年前那是一大收获,回到家就能得到父母的赞许,这一篮稻谷,可以让鸡鸭饱餐一顿呢。

铜鉴湖的桂花可以收获了,金桂丹桂等与九曲红梅窨在一起,咪一口玛瑙色的茶汤,那香味直入心脾。再过几日,昙山、花山、公馆山、云泉山等与云杉映波和铜鉴湖湖面构成一幅绝妙的油画,如上天打翻了调色盘,一如张道先生《定乡小识》中“湖藏山腹,红树青林”的画面。

湖埠村的农家乐依然闹忙,骆家岭有两棵古老的银杏树,一棵结满了白果,一棵一点也没有。村里老人说,喜欢微服私访的乾隆皇帝曾经到过骆家岭,品尝过村里的莼菜鱼羹,看到结满果实的两棵高大的银杏树很是感叹。村民骄傲地对乾隆皇帝说:“先生,我们这两棵树厉害吧,白果多到吃都吃不完,一半就够我们全村吃了。”乾隆皇帝听后微微笑着调侃说:“那好,既然吃不完,那就不要浪费,明年就一棵长,一棵不长。”皇帝老儿是金口,从此,骆家岭的那两棵银杏树,一棵长满果子,一棵颗粒无收。也有人说,一棵是雄树,一棵是雌树。虽然雄树不长果子,但没有这棵雄树,那雌树也不会有结果。

夜幕降临,远处的灵山村已经炊烟袅袅。风水洞已经模糊,好像范仲淹所说的“神仙一去几千年”。弯月挂在云泉山顶,深秋的凉风吹皱了湖面,轻拂在脸上,感到丝丝凉意。秋虫失了声,寂静的铜鉴湖,只听到几声健身人的脚步声,阵风来时,还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响声。白天喧闹的场景都已远去,一切归于宁静。白居易说,到了铜鉴湖“暂来不宿归州去,应被山呼作俗人”,看样子,在铜鉴湖找个民宿,好好欣赏铜鉴湖夜景,倒是非常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