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不确定的时间 写成诗

2025-01-30

《路过不确定的时间》 俞敏 著 作家出版社 2024年11月

丘山

俞敏兄,谦谦君子,但他眉宇间自有一种沉蕴内敛又义气凛然的气场。他虑事周详,待人热情、诚恳,是那种智商情商一直在线的人,社会化程度极高。

但他又是一个高产且“纯粹”的诗人。

俞敏的第一本诗集叫《隐匿的星辰》。在很长一段岁月中,俞敏作为一个诗人的存在是“隐匿”的,诗歌也好、诗人的“头衔”也好,于他都是一种隐秘的状态,是诗集的出版使得雾岚渐渐散开——“黑夜的窗帘已透出光明/雪开始松动并融化”“光从蓝色的天窗外/斜斜照射进来”,他开始偶尔在朋友圈晒出诗歌新作。

很快,俞敏的第二本诗集和读者见面,他用了一个笔名“肃其羽”——尽管太阳已越过了山顶,他还是想徒劳地把自己隐匿起来。

俞敏写诗有三四十年了。他经历过20世纪80年代诗歌和文学理想主义的精神洗礼,一直关注诗歌,一直在写,一直在读。他说:“我算不上诗人,我只是热爱诗。”

同样作为一个诗歌“业余作者”,我非常理解俞敏对于诗歌的态度,不求闻达,不图名利,也不在乎发不发表,就是喜欢——喜欢读诗,喜欢写诗。

如果讲有什么“功利心”的话,也是有的,那就是叶嘉莹先生说的,“读诗,是为了让心灵不死”。

俞敏的诗,语言上有很强的变异性,但他的诗元素又是充分的。以《书香门第》为例,一首短短十一行的诗,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感应交替、辗转腾挪,构成了立体饱满的诗歌意象和新奇美妙的审美感受。而他语言的变异性,是因为他内心表达的需要,他甚至故意制造他诗歌理解的难度。

俞敏写作很勤快,几乎每天都有新作,很快就有了两三百首诗,于是,第三本诗集,来了。

俞敏说,这些诗总是在“晃动”时分写出来的,如夜晚返家路上晃动的步行中、周末河边晃晃悠悠的散步中,或者外出出差,在晃动的车上构思完成的。

他觉得,在晃动的时候很容易触碰到一些东西。

这本诗集精选了120余首新作,分为“重叠时间”“空山之深”“夜的窗前”“水的汹涌”四辑,从时间、空间的向度和对事物、人心的描摹,记录时代和人们的感受。

俞敏在现实世界和他构建的诗歌世界中自由出入,并因此找到了一种平衡,这是“不确定时间中的确定”,在写作中获得内心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