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被捕终致变节
蔡孝乾逃走后，谷正文根据其记事本上列有“吴次长”的名单，推断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吴石与中共脱不了干系，顺着吴石的线索，谷正文又逮捕了朱谌之、陈宝仓、聂曦等人。经调查侦讯，他们大都有明确罪证，经移送军法审判后，计有六人被处死刑。顺着蔡孝乾留下的线索，谷正文带领的国民党保密局侦防组在短时间内连续抓捕吴石、刘晋钰、朱谌之、严秀峰等人，台共成员由此陷入大恐慌。1950年2月27日，蔡孝乾在嘉义再次被捕。巧合的是，两次识破“老郑”的为同一人——谷正文的助手张清杉。
二度被捕后，蔡孝乾早已没有往日共产党必解放台湾的信心。在保密局工作人员的威逼利诱下，蔡孝乾很快供出了台湾工委的所有秘密。原本打算乘四川号轮船偷渡离台的台湾工委宣传部长洪幼樵，因蔡孝乾变节，被谷正文逮捕入狱。到1950年3月底，原来的中共台湾工作五巨头有四位已经被捕。
粗略估计，蔡孝乾变节后，国民党当局共抓捕1800余人，台湾工委重要干部几乎被一网打尽，从1950年到1957年左右，台湾当局侦破的一连串中共地下党案件“大部分直接或间接与蔡孝乾有关”。
随着蔡孝乾所供线索的涉案人一一被抓，他所面临的责难越来越多了。“囚室内只要听见老蔡的声音，就会被大吼着‘你不要再害人了，你一吃好的，就又要死人啰’。”谷正文多年后回忆道。
其实早在1946年，就有人提过，蔡孝乾经常在公开场合露面，容易暴露目标，“此后如非十分留意防范，必会惹出大乱”。事实证明，果不其然。
在谷正文发起、被捕的中共台湾工作“四巨头”参与的“台湾工委为什么会失败”的讨论中，蔡孝乾成了众矢之的。陈泽民和张志忠纷纷指责，他们的被捕都是由蔡孝乾一人造成的，如果他们被枪毙了，也都是蔡孝乾害的。另外，张志忠“一一数落了蔡孝乾如何诱奸十四岁的小姨子，如何侵吞一万美元的经费，如何四处炫耀其共党负责人的身份，以及生活是如何的糜烂，天天在波丽露西餐厅吃早点，在山水亭吃饭，在永乐町看戏”。
就连最没有资格说话的谷正文也认为；“共产党在台湾的地下工作之所以失败，除了组织成员过于乐观、行迹过于暴露之外，它的领导人蔡孝乾的浮奢个性是一个严重的致命伤。假如当初共产党派来台湾领导地下活动的人有几分周恩来或罗荣桓的才气，那么，历史的演变恐怕就大不相同了。”
不过，历史终究是给人经验的明镜，它改变不了过去，却能折射未来。（完）据国家人文历史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