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绫子学校学生介绍自己如何做文物标注。 杨绫子学校供图
本报讯(记者 章翌 通讯员 葛理达)去年年底,杭州市杨绫子学校在职高部开设了孤独症实验班,10名孤独症儿童成了这个班开设的数据标注课的学员(本报曾对此做过报道)。昨日,杨绫子学校邀请省教育厅等教育主管部门以及高校、企业,一起为这群“星星的孩子”今后的出路做谋划。活动现场,记者了解到,孩子们正在上一门新课——文物标注。
什么是文物标注?首先要理解“数据标注”。举个通俗的例子,如果将人工智能比作牙牙学语的婴儿,数据标注员就是教其认字的启蒙老师。比如要让机器学会人脸识别,数据标注员会用专业软件,在包含人脸的图片中框出人脸的各个部位并输入相应的标签,告诉机器这个框里的是“鼻子”、那个框里的叫“眼睛”。大量这类经过标注的数据被人工智能公司用来形成算法模型,并运用到交通管理、智慧医疗、新零售、自动驾驶等领域。如今,“文博数字化”概念很热,一些科技公司正运用数字手段,将文物、古迹等文化遗产转化为数字形式,而这需要数据标注员标注出文物的残断、裂缝等,这项工作要求标注员掌握一些基本的文物知识,在数据标注中属于中高难度。
现场,相关企业派到杨绫子学校教文物标注的老师说,孩子们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大家挺积极,频频举手回答问题,课堂上标注的正确率也非常高。”给文物做标注“戳中”了不少孩子的兴趣点,“原来只能在博物馆看到的文物,现在就在眼前。”校长俞林亚很开心,她表示目前学校正积极联系企业,为学生提供更多样的练习材料。
在众人面前提起这帮孩子,俞林亚一脸自豪,但她身后大屏幕上展示的数据却很“严峻”:《中国孤独症教育康复行业发展状况报告(Ⅴ)》显示,77.64%的18岁以上孤独症群体并未就业,该群体中仅有11.18%实现了辅助性就业。另一头,人工智能训练师于2020年被纳入国家职业分类目录,《人工智能训练师国家职业技能标准(2021年版)》将数据标注员作为其子工种之一。现在数据标注员的行业缺口很大,一些拿到高级证书的标注员月工资能达近万元,但因工作单调、刻板,人员流失很严重,而这些恰恰是孤独症孩子擅长的,“希望有更多企业把目光投向这群孩子,让孤独症孩子有新的就业方向。”俞林亚说。
让俞林亚备受鼓舞的是,今年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等七部门发布《孤独症儿童关爱促进行动实施方案(2024-2028年)》,提出用5年左右的时间,促进完善孤独症儿童关爱服务工作机制;最近,教育部批准设立的首个国家级特殊教育资源中心“国家孤独症儿童特殊教育资源中心”落户浙江师范大学萧山校区。“越来越多人开始关心孤独症孩子的未来!”俞林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