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传）《寒鸦图》辽宁省博物馆藏
佚名《果熟来禽图》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记者 陈友望
每一幅流传至今的宋画，皆堪称画坛瑰宝，其精微高超的表现技艺，被热爱绘画的人们不断解读、再现与颂扬。面对这些历经岁月洗礼而斑驳蒙尘的画卷，我们不禁深思：应如何正确理解和欣赏宋画？我们是否真正洞悉了宋代画家的内心世界，明白他们究竟绘就了何种景致？以及，他们为何选择如此描绘？
11月9日，作为浙江省博物馆建馆95周年大展“问羽：宋代的自然与艺术世界”在浙江省博物馆之江馆区开幕。展览由浙江省博物馆馆长陈水华博士精心策划推出，分“追千古”“访山野”“入画境”三个单元，展出故宫博物院、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上海博物馆、辽宁省博物馆、吉林博物院、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以及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等8家收藏单位15幅宋代绘画真迹、28幅宋画高清图版与39幅现代鸟类摄影作品。更值得一提的是，展览还创新性地融入了大型3D动画、沉浸式影院体验与XR扩展现实互动场景等前沿数字展览项目，为观众带来前所未有的观展享受。
宋代，作为中国绘画艺术的巅峰时代，其花鸟画作品更是横空出世，逼真自然，美艳动人。“本次展览一次性展出15幅宋代花鸟画真迹，堪称当代宋代花鸟画真迹最为集中的一次展示。”陈水华博士表示，策划这场跨越时空的“问羽”之旅，意在探索那个既神秘又迷人的自然与艺术交融的世界。“追千古，访山野，入画境。叩问飞羽，是寻访，也是品鉴，更是对话。”
在展览的首章“追千古”中，一系列宋代花鸟画的经典之作璀璨登场，它们不仅是李成、唐希雅、李迪、梁楷等大师名作，还囊括了数幅虽佚名却同样精彩纷呈的佳作。这些作品涵盖了《花鸟图》《红果绿鹎图》《果熟来禽图》等细腻入微的折枝花鸟，以及《寒鸦图》《宿禽激湍图》《锦雉竹雀图》等兼具工笔与写意的小景花鸟，更有《绣羽鸣春图》的逼真写实与《牡丹双喜图》《鹌鹑图》的吉祥寓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百花图》作为宋代写生艺术的集大成者，在此绽放其华美绝伦的风采，而梁楷的《疏柳寒鸦图》与《秋芦飞鹜图》则是分隔中美两地后的首次相聚，共同诠释宋代花鸟画的卓越成就。
宋代花鸟画到底有多写实？“问羽”之旅，除了追慕千古，感受真实，在第二章“访山野”中，高清宋画图像和精美野外摄影作品并置，可近距离走入宋代多彩的自然和艺术世界。宋画部分，有黄居寀、徐崇嗣、崔白、惠崇、李迪、王定国、林椿、吴炳、牧溪等宋代花鸟画名家存世代表性作品，以及最能体现宋代写实艺术追求的佚名作品。而摄影部分，则是面向全国公开征集，遴选最能匹配宋画中鸟类的精彩瞬间。通过这些宋代花鸟图像和身边鸟类摄影作品的并置和观照，探寻宋画写生、写实乃至写意的奥秘，更加全面、逼真地展现曾经的自然和艺术世界，体会那些宋代花鸟画家下笔时心中激荡的原始美感冲动。
在第三章“入画境”中，现代多媒体数字技术被巧妙运用，为观众提供了一个沉浸式体验宋代艺术世界的平台。在这里，《枫鹰雉鸡图》这样的写实巅峰之作得以生动演绎，枫鹰与雉鸡的搏杀场景仿佛穿越时空，重现眼前。在《百花图》17米长卷中，画家留住时光、定格四季之美的“野心”跃然纸上，那精细入微的观察与高超的绘画技法，使得众多花卉、草虫与飞羽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另外，这里还可以见到一座“复现”的宋徽宗的御花园。宋徽宗赵佶既是宋画风格的倡导者，更是艺术创作的实践者。他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桃鸠图》《五色鹦鹉图》《芙蓉锦鸡图》《竹禽图》《瑞鹤图》……我们不免好奇，宋徽宗的御花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奇所在，隐藏着多少自然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