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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王艳颖 视频 张晗 通讯员 冯韬
2月27日，在上城区凯旋街道残疾人之家里，王桂花又带着康复员们开播了。“各位爱心人士，如果你们有类似的手工活需要加工，欢迎与我们联系。”镜头前，王桂花一边引导康复员们大胆晒出自己的作品，一边与观众互动，看起来十分娴熟。
这是2024年的第一场直播。作为街道残疾人之家的负责人，王桂花清楚地记得，2023年5月中旬，全国助残日前夕，她陪着康复员们开了第一场直播，两个小时内，有近千人进入直播间“围观”，筹得了1000多元的义卖金。
和互联网上光鲜亮丽、滔滔不绝的专业主播们相比，这里的“主播”显然要沉默许多，但在他们的脸上，总能看到笑容，真挚而热烈。
开直播却不看重数据
在凤起东路与秋涛路交叉口，有一间黄蓝相间的小房子，门楣上贴着几句话：爱心小店88折优惠、收益的10%用于营地残疾人创业。
再往前走走，便是凯旋街道运营了10年的“凯益荟”，这里入驻很多社会组织，定期举办各类公益活动。“凯益荟”的3楼，就是街道的残疾人之家了。
每天9点到15点，残疾人之家都会推出一系列康复课程：做陶艺、烘焙、钩针、画画、唱歌、跳舞，还有简单的语文课、数学课、体育课等。“上学”时间一到，康复员们就会陆续过来上课，学习各种技能。
2月27日这天，康复员们学的是手工编织，教学老师是街道景新社区助残员王新枝。在凯旋街道，王新枝是个名人，她患有先天性肢体四级残疾，后来，在政府、社会的关心下，她努力走出阴影，学习手工艺，还成立了“王新枝工作室”，成为辖区助残的又一公益基地。
为了鼓励康复员们开口互动，王桂花决定开一场教学直播。“我们先拿一根绳子，大家看着我的手，像我这样向内打个圈，再捏牢一头向外拉一下……”直播镜头前，康复员们围坐在王新枝身旁，手拿编织绳，认真学着。王新枝一边教学，一边配合王桂花引导康复员们展示作品。
刚开播，直播间里只有2个观众，但王桂花并不太在意。“我们的直播不太专业，观看的人数和销售额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希望他们能够大方自信地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手艺，并获得自信。”王桂花说，这也是她最早想做直播的直接原因。
在走廊的另一头还有两间房，一间是康复训练教室，供康复员们锻炼；另一间是作品陈列室，摆满了大家的劳动成果，有数字油画、陶艺摆件、手工发夹、钩针小动物等——每次义卖，大家就会从这个仓库里“进货”。
做直播让大家更自信了
目前，凯旋街道残疾人之家有康复员29人、工作人员4人。从2023年5月至今，残疾人之家一共做了5场直播，一半的康复员都出镜过。一场直播下来，卖出去的手工艺品在扣除成本后，利润全归康复员所有，这让大家觉得自己能赚钱了。
但这并不是残疾人之家的日常重点。王桂花告诉记者，多年来，杭州一直有针对特殊群体的生活保障政策，基本可以保障他们生活无忧，残疾人之家提供的康复课程，主要是为了让康复员们心情愉悦，懂得一些基本的社交技巧，并掌握几门手艺，培养自信心。王桂花发现，许多康复员来到残疾人之家后，身心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50多岁的大周（化名）是康复员里年纪最大的，刚来时，大周神情有些木讷，经常低着头，不爱与人交流。去年5月，在大家的鼓励下，大周第一次出镜做“主播”，在镜头前，他不紧不慢地介绍了一幅自己创作的画，口齿有些不清晰，但表情十分认真。没几分钟，大周的画就被一位爱心人士买下了。画的价格不高，就十几块钱，但王桂花知道，那天的大周非常开心，脸上还扬起了些许自豪的小表情。
再后来，大周的变化就更大了。大周妈妈告诉王桂花，“他每天回家都会跟我们分享在课上学到的东西，话变多了，人也更开朗了。”
去年刚从杨绫子学校毕业的小恬（化名）是残疾人之家年纪最小的康复员。最开始的小恬话很少，偶尔才会说上几个短句。相处中，王桂花发现，小恬在做伞上很有天赋，做的伞面好看又灵动。几番鼓励和引导后，小恬开始愿意与大家分享她的作品，展示自己的手艺。有一天“放学”后，小恬的妈妈开心地和王桂花分享，“小恬能说长句了，变化真大！”
凯旋街道公共服务办公室主任王富强介绍，截至目前，凯旋街道共有1501名残障人士，其中，处于可就业年龄阶段的大约占20%。平日里，街道会邀请他们和企业代表一起来残疾人之家坐坐，互相交流，登记彼此的就业及用工需求，帮忙对接合适的工作。
“我们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了解他们、接纳他们。”王桂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