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

不教云物到人间

2023-12-22

图片说明:《西湖梦寻》中,张岱也特别提到了江浩

在龙坞这片土地上,明末有一个姓江的才子,名叫江浩,字道闇(àn),是黄宗羲的好友,生性好饮,喜读兵书,经常挟酒兴发表一些奇伟倜傥、见解独到的言论与心得。

黄宗羲把江浩引为知己,他到杭州,习惯寄宿于横山江浩的蝶庵。庄周梦蝶,人生如寄,蝶庵或脱胎于此。在当时得享盛名的蝶庵到底是如何一番模样?可以从两位来者这里管窥。

一是嘉定刻书名家马元调。1637年初夏,他专程来游钱塘横山,后来在《横山游记》中如此记述他的蝶庵印象:蝶庵者,道闇藏修精舍,径在绿香亭外。沿溪得小山口,绿阴沉沉,编荆即是。秀竹千竿,掩映山阁。历磴连呼,衡门始豁。升堂坐定,寂如夜中。仰看屋梁,大字凡四:“读书谈道”。心胸若披,乐哉斯人!

二是大名鼎鼎的钱谦益也慕名到访过,并赋《横山题江道闇蝶庵》七律一首:“疏丘架壑置柴关,冢笔巢书断往还……莫殢蝶庵成蝶梦,似君龙卧未应闲。”

江浩曾拟写了一份“万言书”,准备上交朝廷,以图重振朝纲,但最终却放弃了。明亡后,江浩深入到位于横山大岭深山密林中,住进一处小屋,削发为僧,起法名济月,从此身不出山,天天诵读佛经,绝口不谈山外世事。除了少数追随他的弟子,世人也许已经遗忘了这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一些年后,江浩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他甚至有所期待:“天下如是,我哭也无益。大概自己也不久于人世了吧!”

许多年后,人到晚年的黄宗羲,有一回重过杭城,在江浩的长眠之地涕然泪下,赋《过冯俨公悰江道口浩墓下》一首:“廿年灵隐山中土,我向此间尚泪倾。闻道野僧烧纸烛,更无片石志生平。三番东渡交情在,一开西湖秋月明。历历难忘当日事,白头愧我尚零丁!”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