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严子陵并没有留下丰功伟绩,也没有诗文传世,但“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他仿佛是天地间一面巨大的镜子,照出我们对人生经营中的那种计较和疲惫。
严子陵的本名是严光,子陵是他的字,但其实他姓庄,因为避讳汉明帝刘庄而被后人改姓,会稽余姚(今浙江余姚)人。
如果他不是刘秀的同学,在那样一个时代里,即使他锦绣满腹,按照他的行事风格,也注定了要被湮没。建武元年(25年),刘秀建立东汉,按照两人的交情,严子陵本该一飞冲天,他却隐名换姓,隐居在桐庐富春江畔垂钓。这就是现在的严子陵钓台。
刘秀却记得这个老同学,让人明察暗访,到处寻找。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很多故事,这里不展开说,总之严子陵怎么都不愿出仕。最著名的一个故事是刘秀和严子陵同榻而卧,严子陵睡熟了把脚压在刘秀的肚子上,让太史令看天象时认为是客星冲犯了帝座。
故事是否真实不得而知,但起码说明了两点:一是刘秀和严子陵的交情真的非常好;二是严子陵襟怀坦荡,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也许在严子陵看来,人与人之间就是平等的。
很有意思的是,后来汗牛充栋般赞美严子陵的文字,大多数出自达官贵人的手笔,比如唐代的权徳舆这样写:“先生晦其中,天子不得臣。”又比如南宋的杨万里感慨:“早遣阿瞒移汉鼎,人间何处有严陵!”晚年隐居、繁华落尽的南宋范成大,他的两句诗或许说出了真谛:“试把渔竿都掉了,百种千般拘束。”
因为我们做不到,所以才会去赞美。这种名声成就了严子陵,却把他勘透世情的那一点忘记了。(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