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陈林森 摄
记者 王夏琴 通讯员 王亚萍
“姜妈”是谁？
不是一位“妈妈”，而是杭州千岛湖大下姜振兴发展有限公司一群帮农户打通销路的“贴心人”，带头的是总经理黄立法和副总经理唐诗梦。
赶的什么集？
穿梭在淳安县大下姜乡村，收集大山里的“零小散”土特产，一份乡村振兴的梦想。
8月27日，杭州8月第25个高温天，橙柿互动记者跟着“姜妈赶集”赶了一趟集。
上午，收货
7点半，黄立法开着面包车，唐诗梦抱着电子秤，准时出发，前往枫树岭镇的3个村收货，这是他们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间任务”。
第一站，当畈村。
村民余娟儿早已等在门口，手里提着几袋笋干。
“都是自己晒的，很干净。”她一边介绍着，一边招呼邻居陈小金拿来小虾干，“这是我在小溪里抓的，炭火烘的，比晒的要香，配点辣酱和青辣椒炒起来很好吃。”
“笋干一共3.64斤，20元一斤，总共72元。”“小虾干不到1斤，100元一斤，总共87元钱。”黄立法一一“质检”、称重，唐诗梦负责付款、登记。
余娟儿63岁，儿子在富阳区上班，儿媳妇在千岛湖镇上班，14岁的孙女和6岁的孙子都留在老家，由她帮忙照顾。
“能换点钱真不错，平时我也没什么其他收入。”她说。
陈小金家里只有她和老伴两个人。
“我年纪不算大，55岁，但不识字，没地方做工，只会在家干点农活。”拿到钱，陈小金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多亏你上门来，我才能换点钱。”
马不停蹄，第二站赶到了衍昌村杨家山自然村。
“余成宏大哥，在家没？”车刚停下，黄立法就喊。
门“吱呀”一声开了，余成宏举着搪瓷杯迎出来：“来啦！笋干早晒好了，在楼上呢。”
笋干9.4斤，黄立法蹲在院子里称着。
“20元一斤，总共188元。”收完笋干准备走，余成宏的老伴在旁边搭话，“不着急走啊，留下来吃中饭呗，都准备了。”
“谢谢了，还有一家等着收，得赶紧去。”黄立法推辞了中饭，却被硬塞了两个老南瓜。
“这都是心意，推不掉的。”他说，“上次收地瓜，一位80多岁的老人追出来，硬是塞给我3个煮鸡蛋，还用铁皮罐装着。”
最后一站，枫树岭村叶公花家，收了3斤黄尾鱼干，50元一斤，共150元；28斤火腿，50元一斤，共1400元。
“姜妈赶集来啦！”上门收货时，黄立法不停穿插拍摄短视频，这是他每个短视频的开场白。
“一是记录，二是溯源，三是为了传播，希望更多人知道‘姜妈赶集’，了解我们的‘到门’（淳安土话，指优质）好货。”他说。
中午，拍短视频
收完货已是上午10点，面包车里堆得满满当当。
黄立法没回公司，直接去了枫树岭镇上的一户村民家。
“今天要拍鱼干煲，得先泡软，再跟火腿肉一起炖，鲜得很。”来到支好的灶台边，把收来的黄尾鱼干泡在水里。
“这是4年的老火腿，上次锯开的时候，香味飘出三条街，农家土猪就是不一样。”摄影师举着相机，镜头里，黄立法边切火腿肉边念叨。
“来来来，再拍一段笋干煲火腿。”他对着镜头熟练地讲解，“这都是农户自己晒的笋干，你们看这色泽。”
炖完火腿炖鱼干，炖完鱼干炖豆角干，炖完豆角干又开始炒面。那一天，黄立法给自己安排的拍摄计划是4道菜。
“后台总有人问怎么烧，我就演示给他们看。”他说。
菜在锅里炖的工夫，两个人也没歇着。黄立法拿出手机，接打电话、处理订单、回复后台的消息。
唐诗梦趴在一旁的石桌上整理收货账本，把上午3家农户的信息、产品重量和金额逐一核对清楚，还有后台订单和客服留言。
“除了睡觉，几乎全在一起干活。”她笑着说。
下午，发货
下午2点，短视频拍摄完毕，两个人赶回“大下姜振兴公司”展厅，扎进“打包和发货的世界”。
两个人分工明确：把收来的所有农产品装袋、贴标签；把火腿切成小块、修掉边角，用真空袋封好。
“每样东西都得标清楚，‘谁家的货、来自哪个村、多少钱一斤’，出了问题，好追溯。”黄立法说，“以后还要搞‘一物一码’，买家扫一扫标签，就能知道这袋笋干是哪个村、哪家农户的。”
下一步是发货。
“直播间下单的，今天要全部发出去，江浙沪基本隔天就能到，不能让买家等太久。”
尽管一场直播有时只卖几百元，但发货从不怠慢。
晚上，直播
晚上7点半，枫树岭镇街上已是一片漆黑，“大下姜振兴公司”展厅里的灯亮得晃眼。
黄立法和唐诗梦忙着准备直播：确定卖品、核对价格、检查库存、设置福利、调试设备……
“再过半个小时，直播就要开始了，得把细节都盯好。”黄立法的嗓子有点沙哑。
“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大下姜优选好物直播间。我们是农户和消费者之间的‘搬运工’。”晚上8点，“姜妈赶集，好货到门”直播准时开始。
屏幕上在线人数跳了跳，停在了“6”。
虽然观众只有个位数，黄立法和唐诗梦还是很有激情，一边介绍产品，一边回复弹幕提问。
“范书记又来啦，欢迎欢迎！没声音？呀，忘记戴麦了！”黄立法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旁边的唐诗梦反应迅速，赶紧给黄总别上收音器。
“范书记，这回有声音了吧？什么，有回音？我们马上调调。”唐诗梦指尖在调音键上飞快地戳着。
这段小插曲后，两个人赶紧又接着笑呵呵地直播。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笋干，是早上刚从当畈村收的。”黄立法把麦凑到嘴边，带着点淳安口音。
“你看这颜色，金黄的，上面那层白霜不是坏了，咱土话讲是‘白消’，识货懂行的就知道，这才是好笋干。”他拿起一小捆笋干对着镜头晃。
“泡3个小时就能炖肉，上次我跟黄总炖了火腿，香得隔壁办公室都来敲门。”唐诗梦在旁边补了一句。
直播过去了17分钟，唐诗梦看了看不乐观的在线人数，赶紧将原本计划在8点半上的福利价香脆花生提前上架：“这个连壳都可以吃的焦糖味香脆花生，一直是我们直播间的爆品，原价15.8元一包，今天超级福利宠粉价9.9元一包。”
直播中，黄立法不时分享上门收货时的故事，唐诗梦则在旁边补充产品细节。
当晚直播了2个小时，总共卖了13单：九袋花生、一袋面、一袋笋干和一袋豆角干，总共不到200元。
下播时已近10点10分，黄立法喝了几口水，又开始跟唐诗梦核对明天的计划：“明天去大墅镇收，那几家农户联系好了吗？路线再顺一遍，别绕远路。明天都在家的吧？……”
农户脸上的笑容
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姜妈赶集”是大下姜振兴发展有限公司推出的一个智慧应用场景，目的是破解村民零小散农产品的自产自销问题，帮助大下姜区域内农户在“家门口”增收。
村民们只要在手机上打开“浙里办”，搜索“共富大下姜”，点击“姜妈赶集”，按要求将自家农产品相关信息上传，平台就会安排专人上门验货收货。无论订单多小，哪怕是1斤笋干或者1斤火腿肉，工作人员都会上门收购。
目前，“姜妈赶集”已覆盖大下姜片区的5个乡镇，包括枫树岭镇、大墅镇、安阳乡、里商乡和石林镇，地域范围横跨100多公里。
从7月23日到8月28日，一个多月时间，黄立法他们几乎把每个村都跑了个遍，一共收购了30单农产品，收购额16000多元。直播带货9场，交易额6000多元。
这段时间，他们还培训了25位“大学生村官”，教不会用手机的农户使用“浙里办”App。
“这么辛劳，值得吗？”记者问黄立法和唐诗梦。
他们不约而同地指了指窗外。
“你看，这大山里的灯，每盏灯下都有等着卖土货的农户。那些农户脸上的笑容，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黄立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