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婶姓毛,和我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小时候,我家穷,每当她轮值烧饭,要去地头割新鲜蔬菜时,总会多摘些黄瓜茄子什么的,放到我家的南墙门,叮嘱我们不要说是她给的,免得被公婆知道。
她们分家后,四婶婶时不时地把好菜、鲜鱼送到我们餐桌上,母亲一有头痛脑热,她更是第一个来嘘寒问暖。
我读书缺少“书金钿”(钱),是她牵头为我发起“兜会”。“兜会”相当于民间的无息贷款,只要还本钱而无利息。
后来,农村老家拆迁,没了四婶婶的消息。
一次,去过渡房看姑婆(毛家的大房媳妇,和四婶婶是妯娌),问及四婶婶今在何方?
“四佬娘两年前就没了。”以为姑婆老迈说话不关风,我特意连问二遍,“阿朗,四佬娘真的走了”。
听完,不禁泪流满面,无语凝噎。
四婶婶,诚邀您过年过节偕同老母来我家,阿朗要孝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