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个体生命史 又是时代大记录

63岁的陈冲 写了本叫《猫鱼》的书

2024-08-25

《末代皇帝》剧照

陈冲父母结婚照

陈冲上海旧居

陈冲 1961年生于上海,演员,导演,作家。主演电影《小花》《末代皇帝》《红玫瑰白玫瑰》《误杀》等,执导电影《英格力士》《世间有她》等。

少女时代的陈冲

记者 潘卓盈

陈冲出书了,书名《猫鱼》,取自她童年菜市场出售的一种小鱼。在她的记忆里,上海的某个冬天,一只死而复生的猫鱼,成为她和哥哥小时候唯一的奇迹。

人的生命就像猫鱼,始终卑微、弱小,却坚韧地活着,在日常之中期待奇迹发生。“猫鱼是当年的上海话,菜场出售一种实该漏网的小鱼,用以喂猫,沪语发音‘毛鱼’。随着猫粮的出现,它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了……”陈冲写道,“猫鱼”是生命里转瞬即逝的灵感,是人的本性里被遗忘或隐藏的真相,是日常生活中体验的每一个奇迹。

这本新书中,陈冲以细腻独到的笔调,从上海童年的老房子写到旧金山的家;从少女时代《小花》剧组写到《末代皇帝》《太阳照常升起》的银幕背后;从祖辈的往事写到父母、哥哥……经由陈冲的回望,祖辈与母亲的故事、平江路老房子的岁月,《小花》摄制组大篷车的日子,独自踏上异国留学之旅,每一部电影不为人知的幕后,生命中的爱与痛楚、挣扎跃然纸上。

《猫鱼》既是陈冲的个体生命史,又是时代大记录。陈冲写家族故事,是独特的上海叙事、中国知识分子的心灵史。从《小花》到《末代皇帝》《意》《太阳照常升起》等的银幕前后,是电影艺术家的传记;从上海童年到异国打拼,一段段人生旅程,是女性兼具激情与柔情的私语。写姥姥的一篇《没有女人会因此丧命》便是如此。陈冲的姥姥史伊凡,个人命运就与跌宕的中国现代史紧密相连。年轻时满腔热血,希望投身革命,也因此与志同道合的外公相识;同样因为事业和学业,先后几次抛弃孩子只身离家;抗战时期,她突破重重关卡,一人带大女儿到达重庆。怎么过关的呢?陈冲问母亲。母亲语焉不详,“他们占姥姥便宜……她要陪他们睡觉”。女性生命的韧性超越彼时的囹圄,陈冲因此想到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没有女人会因为这个丧命。”

姜文评价陈冲的《猫鱼》:“《猫鱼》是陈冲珍贵的个人记忆,写得鲜活、深邃。她毫不畏惧地邀请你踏入其中,经历她的人生,结识她的朋友与家人……这种勇气,不是谁都有。”

在许知远看来,“在海边,我们说起惠特曼,他辽阔、敏感与放肆的生命力。我们突然安静,望着太平洋与被冲到海滩的贝壳。那一刻,我似乎理解了一点陈冲,她自足又拥抱远方,腼腆又恣意,只有不断地探索——有关自我也有关世界——才令她暂时安心。这本书是对她这种寻找的最佳呈现”。

作家金宇澄更是对《猫鱼》给出了高度评价:“陈冲建立的纸上王国,细腻、自由、直率,她的人与事,尤其几代知识分子的历史,填补了文学上海的叙事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