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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张静 通讯员 陈瀛
一个多月前，42岁的意大利籍华人王女士回国，专程来到浙江省中山医院庆春院区浙江名中医馆，找浙江中医药大学副校长、国家中医药免疫风湿病重点学科带头人温成平教授看诊。
王女士是位重度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与10年前首次出现在温教授门诊时相比，如今的她身材匀称，面色光洁。
“感谢温教授，感谢祖国医学，我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孩子都7岁啦！”王女士一脸幸福地说道。
24岁确诊系统性红斑狼疮 8年内反复发作又致狼疮肾炎
王女士出生在浙江，后跟随父母移民到意大利。24岁那年，刚大学毕业的她找了份心仪的工作，然而皮肤红斑、反复的口腔溃疡、大把脱落的头发，这些身体异样将一些美好击碎。她被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
起初，王女士使用糖皮质激素药和羟氯喹，病情控制得还算理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偶有反复，更糟糕的是，出现了大量蛋白尿。经肾脏穿刺，她又被诊断为狼疮性肾炎，不得不用上免疫制剂。
王女士有个感情稳定的男友，当年她已经32岁，开始考虑婚嫁。但身患疾病，又长期使用免疫制剂，按当时的情况，她根本没法像正常女性一样怀孕生子。
王女士一度陷入了矛盾和痛苦。这时，浙江亲戚建议她回国，找免疫风湿病专家温成平教授尝试中西医结合治疗。
从互联网进一步了解了温教授的医德医术，王女士立刻回了国。
中医序贯疗法介入
3年后，她升级当了妈妈
初次见王女士，温教授发现她因常年服用激素，表现出典型的库欣综合征：水牛背、满月脸，脸上除了痘痘，还有“小胡须”，眼睛已被浮肿挤成了缝。
“温教授，我想结婚生子，还有希望吗？”王女士惴惴不安地问。
详细了解了病史，温教授耐心四诊，安慰王女士不要过度焦虑，为她制订了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案。
除了传统的西药，值得一提的是SLE（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序贯治疗方案，去年被评为浙江省科学进步奖一等奖。
“经国医大师和全国名中医经验传承、文献理论研究和临床调查，我们中医团队创新性地建立了SLE毒瘀虚病机演变理论。认为SLE的核心病机是毒瘀虚互结，因病情演变又各有侧重，早期以伏邪引动为主，急性期以热毒炽盛为主，慢性迁延期以毒瘀互结为主，兼有气阴两虚或阴阳两虚证。”温教授介绍，临床根据SLE不同分期的特点，以及病患的不同症状和化验指标，中医辨证开出不同中药方，更注重疾病全过程的治疗。
针对王女士肾脏受损，温教授对症配伍了滋肾解毒、活血利湿的中药。
在该治疗方案的有效干预下，王女士尿蛋白转阴，免疫五项、球蛋白、血沉等指标一一好转，并逐步撤下免疫制剂，减少激素用量，每天只服5毫克的强的松。
王女士更坚定了中西医结合治疗的信念，2年后，传出了自然受孕的好消息。温教授为她调整药物，停用激素，改为仅每天服用中药，外加0.2克的羟氯喹。历经千辛万苦，成功升级当妈妈的那刻，王女士喜极而泣。
接下来的几年，王女士谨遵医嘱，规律作息并坚持复诊。每年，她都会打几趟“飞的”请温教授面诊，其余时间包括疫情的这三年，她依托互联网视频连线找温教授复诊。
今年疫情防控措施调整，王女士便动身回国。见王女士身体状态良好，各项检查指标也都正常，温教授由衷地替她高兴。
新冠后关节疼痛、高烧不退
原来是红斑狼疮作祟
“最近门诊有个特点，新冠后自身免疫疾病患者多了，有新病人，也有病情加重的老病人。”温成平教授说，其中包括IgG4相关性疾病、类风湿关节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等。
金华46岁的林女士就是病患之一。
这些年，林女士偶有关节不适，但不影响生活，没太重视。去年12月，她感染了新冠，康复没多久，右手的腕关节和肘关节出现了持续肿痛。当作骨伤病医治了一段时间后，症状未明显改善，体温还反复徘徊于38℃-39.5℃。
莫非是二次感染？但新冠核酸呈阴性，肺部也无间质性肺炎或白肺。
几经辗转，林女士走进了温教授的门诊。
根据多年临床经验，温教授对其进行了自身免疫系统指标的检查。抗Sm抗体阳性、dsDNA抗体阳性、免疫球蛋白和补体异常，多项指标都指向“系统性红斑狼疮”。
明确了病因，疾病尚处初期阶段，温教授制订了诊疗方案——以内服透邪解毒利湿的中药为主，每天加服0.2克的羟氯喹。用药一周，林女士的体温恢复正常，关节痛得到缓解。
目前，林女士仍在治疗中，复查除了抗Sm、dsDNA指标阳性，其余都已转阴。
“根据最新研究，新冠病毒感染确实会诱发部分患者的自身免疫紊乱。对此，我们中医团队也更新了对自身免疫疾病认知和治疗方案，比如早期的透邪解毒疗法就很有效。”温教授说，SLE病因复杂，与遗传、内分泌、感染、免疫异常和日晒等环境因素相关，西药治疗的同时采取中医序贯疗法，一是与西药联合稳定病情、减少激素用量和并发症；二是缓解单一使用西药带来的副作用，提高患者生存质量；再者对于病情临床缓解者也可以单用中医药维持治疗。
（为保护隐私，文内患者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