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古树香榧。张捷珍 摄
榧农采摘忙。黄晔婷 摄
记者 郭雀屏
深秋时节，一场香榧产业的盛会——2024中国首届千年古树香榧发展大会（以下简称“香榧大会”），将于11月7日在诸暨市赵家镇举行。
赵家镇是会稽山古香榧群的核心区，拥有百年以上的古榧树有3.7万株，其中五百年以上的有2.5万株、千年以上的有2700多株，是全球古香榧群最集中的地方，被誉为“中国香榧第一镇”。
值得一提的是，在本次香榧大会上，赵家镇将首推集体共有品牌“赵家古树香榧”。大会同期还将召开香榧产业圆桌会议，邀请各界权威专家、资深学者以及行业内的企业家们，为千年古树香榧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共同谱写香榧产业的华丽篇章。
华夏一绝 古香榧树嫁接于千年前
“自然造物之奇，人类智慧之高”，这句话用来形容会稽山古香榧群再贴切不过。
榧树是与恐龙同时代的远古物种，出现于距今约1.7亿年的中生代侏罗纪，能留存至今是自然之奇。而古香榧树是从野生榧树中经过人工选择和嫁接培育而成的优良品种，是千年前人类智慧的高度体现。诸暨市农业农村局香榧博物馆专家金航标告诉记者，几乎每一棵古香榧树上都有一条“牛腿”状的疤痕，可以看到上粗下细，这就是早期人工嫁接的痕迹。“学界曾以为我国最早的嫁接技术源自国外，但我们的古香榧树证明了在约1500年前，我们就有了成熟的嫁接技术。”
在会稽山脉，古香榧数量众多，百年以上的有7.2万株，千年以上的有4500余株，这样集中的古香榧群堪称华夏一绝。且这些香榧古树几乎株株都有“牛腿”状疤痕，年年硕果累累。这些历经千年的古香榧树成为古代良种选育与嫁接技术的“活化石”。2013年，“会稽山古香榧群”因其资源的珍稀与独特性被联合国粮农组织认定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专家当时对它的评价是：“会稽山古香榧群”是世界第一个以山地经济林果为主要特征的农业文化遗产，对全球经济树种的种植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据赵家镇党委书记俞燕介绍，赵家镇的古香榧树占据了整个“会稽山古香榧群”一半以上的资源，当地一棵冠径最大的“香榧王”，树龄已有1380余年。
“我们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棵古香榧树。千百年来，村民们对古香榧树的珍爱不仅仅因为它们是经济作物，更是乡土文化的载体与精神寄托，民间留存着丰富的香榧文化。”俞燕说，“不可复制的千年香榧林是赵家镇最宝贵的财富。”
药食同源 古树香榧价值更为独特
“榧子三个，胡桃二个，侧柏叶一两，捣浸雪水梳头，发永不落，且润也。”在宋《太平圣惠方》中有这样一则“发不落秘方”。
翻看史料中有关香榧的记载，会发现其大量出现在医学典籍或饮食书籍中。《神农本草经》《名医别录》《圣济总录》《景岳全书》《本草纲目》等都对香榧的药用价值和疗效有翔实记载。古人认为，香榧性味甘平，入药具有杀虫、消积、润燥的功效，也有“助筋骨”的奇效。
现代研究证明，香榧的蛋白质含量比较丰富，种仁中含有17种氨基酸、5种维生素，烟酸、叶酸含量也极其丰富，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
“香榧种仁的油脂中含有8种脂肪酸，以亚油酸、油酸等不饱和脂肪酸为主。”赵家镇“冠军香榧”负责人介绍，随着基地香榧的大量供应，未来香榧也能在食用油市场上打开一条不错的销路。
尽管随着市场的发展，基地香榧产量几十倍于古树香榧，但依然无法替代“千年圣果”的独特价值。
“古树香榧的特点是个头略小，皮薄色亮，脱衣容易，果仁更松脆，香味更浓郁。”赵家镇榧农宣鑫灿做了几十年的香榧生意，他家有几十株古香榧树和近400株父辈种下的香榧树。“古树香榧价格高，但也好卖，几乎都被老客户预订了。”宣鑫灿说，古树香榧最贵的可以卖到400元一公斤以上。早年间他带着自家的产品走南闯北去推广，如今只需在“朋友圈”就能轻松卖货。“近两年我们还开发了开口香榧，更好脱壳，客户又增加了不少。”
统一品牌 “赵家古树香榧”飘香
今天，生活在会稽山的人们仍接受着千百年前先祖的馈赠。
每年的9月底，当香榧的假种皮由青绿转成黄绿，个别假种皮开裂，部分种子脱落的时候，便到了香榧的采摘季。不过，今年受天气的影响，采摘推后了两三周。
近日，当记者在赵家镇遇上榧农宣萍时，他正在采摘香榧果实，一条自动送货带从山上蜿蜒而下。“这条自动送货带花了2万多元，能节省不少人力。”宣萍告诉记者，采摘香榧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香榧果实生长周期很长，从出果到结果，要跨越两个年度，因此香榧树上新生幼果和成熟果子“齐聚一堂”。为了不损伤明年的果实，只能通过手工采摘。而古香榧树都很高大，树皮上往往满布湿滑青苔，攀爬风险成倍增加。“这几年因为采摘的难度和成本的增加，有些人对于古树香榧的采摘有了顾虑，去年就有人不去摘了。”不过，作为宣家山村村委会委员的宣萍开心地表示，为进一步打响古树香榧的品牌，赵家镇成立统一品牌，“强村公司”统一收购，价格提升了，榧农的收益有了保障；品控做好了，“赵家古树香榧”的牌子也更加响亮。
千百年来，香榧被赋予了美好的寓意，“长寿树”“团圆果”等美称不尽。苏东坡也曾在《送郑户曹赋席上果得榧子》一诗中赞誉香榧：“彼美玉山果，粲为金盘实。”诗中还借香榧咏物言志：“祝君如此果，德膏以自泽……愿君如此木，凛凛傲霜雪。”
“客行何以赠，一语当加璧。”今年的香榧季已经拉开序幕，要与宋人同尝这一口“千年古香榧”，不妨走一趟赵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