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记者 郑晖
“宝宝们，今天我们家猫粮是高蛋白黄金配比，营养价值高。1号链接是囤货组合装……”在某平台上“高爷家官方旗舰店”直播间里，莓莓正一刻不停地说话，介绍产品、讲解优惠力度、回答粉丝问题等等，语言频次飞快，不带一丝磕巴。镜头里的她，头戴猫耳发夹，显得俏皮可爱。
年仅25岁的莓莓有着比同龄人更丰富的从业经历——2020年，她从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后独自去了外地创业。然而“创业未半，而中道花光预算”，此后回到杭州，凭借着创业时积攒的一点经验，顺利进入了直播代理公司，开始了职业主播生涯。
在很多人看来，做主播自由又轻松，动动嘴皮子就能赚大钱。“事实上，还是很有压力的。”莓莓跟记者回忆起第一次面试主播时的场景：“面试时，面试官在桌子上随便拿个物品让我直接讲一段。我当时很紧张，虽然有一点点的直播经验，已经不怯场了，比‘小白’好点，但归根到底，我没有经过任何专业培训。那次我讲得不算好，面试官也指出了我的许多问题。”
“从某种角度来说，主播是个很‘反人类’的职业。比如，我刚开始做直播时，一场直播要持续五个小时，直播间就我一个人，没有真人与你沟通，相当于自言自语五个小时。刚开始的半小时或许有新鲜感，但之后翻来覆去说同样的话，挺枯燥的。”当直播带货成为职业以后，莓莓开始恶补“小白”与“专业”之间的差距；水平提升后，莓莓进入了现在这家公司，直播时间也变成了每场两个小时，“一天下来脑子会有片刻缺氧的感觉”的情况稍有好转。
“我们的业绩是看转化率，也就是每个小时的产出率。我每天都会看看自己的数据。”去年整个“双十一”期间，莓莓一个人有300多万元的营业额，“做活动时，只有产出率高的主播才能排到好的直播时段。”
能做到公司的“头部”主播，也有赖于她对小动物的喜爱。莓莓直播带货的是猫粮、猫砂等，而她自己也养着6只小猫，常常把自己养猫的经验分享给直播间的粉丝们。“这个职业还有个好处：相比从前，我的性格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莓莓说。
除了高强度、快节奏外，在莓莓看来，这份工作更难在它的不持久，“说到底，这是一碗‘青春饭’。主播的转型很难，未来怎么走，我还没有想好。”一般来说，主播退居幕后，可以转做运营，甚至做项目负责人，但这要比一般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相比于此前杭州的“一枝独秀”，如今电商在中国已是“百花齐放”，主播市场开始饱和，“人人当主播，万物皆可播”的风口已经过去。
如何在海量用户中做好“连接器”，将商家、主播、平台、内容连接起来，形成一个闭环交易体系，“最关键的是有好内容的承接，这就意味着对从业人员的素质有了更高的要求。”莓莓意识到，“主播这个职业可替代性强，是时候考虑职业的发展问题了。”她也给想进直播圈的“后来者”一点忠告：“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不断学习、不断充实自己才是长久之道。”她希望在这一前景尚好的行业中，不断涌入的年轻人能有更好的未来，“奋斗在直播间的每一天，都要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