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记者 张磊
8日下午,中国美术学院官方发出讣告,导演万玛才旦因病在西藏去世,年仅53岁。此时,距离他在微信朋友圈的最后一条更新,才过去了两天;距离他与黄轩合作的新片《陌生人》开机,才过去不到三个月;距离他受邀成为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的教授,常驻杭州,也只过去了短短的一年有余。
万玛才旦的主要电影作品包括《寻找智美更登》(2007)、《老狗》(2011)、《五彩神箭》(2014)、《塔洛》(2015)、《撞死了一只羊》(2018)、《气球》(2019)等。
除了拍摄电影,他还是一位双语作家和文学翻译家:著有多部汉语、藏语小说集,获得过诸多文学奖项。他的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西等,最新的一部作品是《故事的另一半》。
近几年,记者有幸与万玛才旦有过交集,并数次采访过他。他特别喜欢杭州的创作氛围,几乎每部新片都会来杭州进行路演宣传。
2019年,他带着影片《撞死了一只羊》来杭举行首站路演。当时,著名作家麦家也来到现场,称“影片故事非常简单,但故事的内核值得玩味,有导演、编剧的匠心”。该片在当年的北影节期间放映,开票不到3分钟,全部售罄。
2020年11月,万玛才旦带着新片《气球》来杭宣传,该片还是当年杭州青年影展的开幕影片。接受媒体采访时,他感慨地说,拍摄藏地题材,一方面是自我表达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想通过电影这个媒介,向世界传递那儿的风土人情和当下处境。
对藏地题材,万玛才旦总是不遗余力。他还监制过不少青年导演的同题材影片,从纪录片到剧情片,每次,他都鼓励青年导演来杭州听听影迷的意见。在他看来,杭州的文艺片观影氛围很浓厚。
他自己也成了新杭州人——2021年底,万玛才旦通过人才引进,成为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在编教授、博导。一年后,他首次在杭州举办了个人影展。
那次影展的规模很大,也是他电影作品的一次整体亮相。《静静的嘛呢石》《寻找智美更登》《五彩神箭》《塔洛》《撞死了一只羊》《气球》,基本囊括了他从2005年开始的剧情长片。
当时的开幕影片《静静的嘛呢石》,开票仅49秒即售罄,足见杭州影迷对他的喜爱与期待。影展现场,万玛才旦说,作为新杭州人,特别荣幸通过电影的方式和大家相遇,这是一件特别温暖的事。
当记者问及,他从藏地来到江南,离开故土,是否会影响接下来的创作时,他表示,离故乡越远,对故乡看得越真切。“在远离的视角回望故乡,这种距离感给了我更多的灵感。我与藏地的牵连会一直在,永远不会断。”
作为中国美院的老师,他经常和学生沟通交流。他觉得美院电影学院的学生在美学审美上做得很好。但他认为影像创作,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表达的冲动,“拍出来很重要,不要停留在想象上。”
今年2月,《陌生人》开机,主演是黄轩。影片讲述了某天,一个骑哈雷摩托的男子来到藏族村落。男子说他要找一个叫卓玛的女子,村子里见到了各种各样叫卓玛的女人,但始终没有找到他要找的卓玛。不久前,该片已杀青。万玛才旦执导的待上映电影还有《雪豹》,该片预定档2023年。
如今,这两部影片都成了万玛才旦的绝唱。斯人已逝,唯有大银幕上的作品和他的文字,留给喜爱他的观众、学生寄托哀思。